胡云霞瞪大眼睛,差点惊呼出来。然后努力压低声音:“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两人距离太近,沈瑜感觉胡云霞的一对美眸更加靓丽。
他也压低声音说道:“在这儿不方便细说。之所以告诉你,是让你小心,尽量别去碰这几个东西。”
胡云霞平复呼吸,把单据递给沈瑜,一边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都没碰那几块墨。”
沈瑜说道:“你真想知道?”
“嗯---”胡云霞点头。
沈瑜:“二两棉花--咱们单谈。”
胡云霞哼了一声,拿来计算器开始计算价钱。
狼毫毛笔200元。
鼎和抓笔400元。
艺粟斋-紫玉光300元。
曹素功尧记-鸿胪首唱300元。
胡氏义记--青云路150元。
沈瑜看着这个价格,觉得真便宜。老纸老墨在当下的价格,不被人们认可,但在未来会快速上涨,而且真假难辨。
毛笔还好说,只要肯花钱,就能找好的制笔师傅订做。
老墨就非常坑人了。等清末以前的墨块消耗之后,百年以内的墨,也会慢慢受到重视。各种打着回流、库存旗号的老纸老墨充斥市场。
沈瑜拿出银行卡,痛痛快快的划卡。
办完手续,胡云霞帮他把毛笔和墨包起来。
沈瑜说道:“谢谢你,咱们有时间再聊。”
胡云霞给他使了个眼色。
“在门口稍等一下。”
沈瑜顿了顿,还是点头示意收到。
来到到店外,看到袁哥出摊了。
沈瑜走过去打招呼。
袁哥说道:“小沈,最近好长时间没看到你过来了。”
沈瑜:“最近家里好多事儿,要帮忙干活。”
两人刚说了没几句,胡云霞走出店门。
袁哥对沈瑜打趣:“哎,美女来找你了。”
沈瑜笑着告辞,跟着胡云霞走了几步,避开了店里众人的目光。
“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胡云霞说:“你刚才说,那几块老墨有问题,能确定吗?”
沈瑜:“哦,就为这事儿,你还单独跑出来再问,咱们有时间再聊不行吗?”
胡云霞有些着急:“你不知道,店里出了事儿之后,改变考评业绩办法,现在每个业务员负责一个柜台或者门类。依照店里划定的基数线,考评每个季度的业绩。
我本来以为自己就够倒霉了,分到文房门类,本身就是冷门儿。如果再像你说的,这里面还有假的古玩,那我的饭碗就危险了。”
沈瑜问道:“你们这个考评怎么算?我刚才没听明白,好像有点儿麻烦。”
胡云霞说:“何止是麻烦,所谓基数线,计算办法繁琐,凡是被考评的人,基本都不懂。我本来以为弄个合格就行----哎呀,你别扯远了。
我就是想问你,怎么确定的有假的老墨。当时购买那几块老墨,店里好多人都签了字。
我看那些墨块制作的也挺精美,和市场上那些粗制滥造的旅游纪念墨不一样。”
沈瑜想了想,把自己买的紫玉光墨拿了出来。
他拿着墨对胡云霞说:“你看啊,这传统的墨块有各种形状,最常见的有六棱柱、圆柱和这种长方体。
墨的正反面会有图案或文字。
左右的侧面,有的是光板儿,有的会刻有制作者或者墨庄的名字。
另外,横头----就是墨的顶部这一小块儿面积。通常刻有墨的等级,或者做墨的材料。你看这块紫玉光,横头上刻的就是--五石漆烟。这是形容做墨的材料高档。
这些都是判断老墨的外在条件,关键还在内质。
传统制墨,最早从石墨开始,逐渐演变到唐宋时期的松烟墨。到后来,明清时期油烟墨盛行,漆烟墨也开始出现。
你们店里那几块墨,包括我买的这些,都是近百年的墨。
清末,大量的桐油出口,烧制墨粉的桐油不够用,很多厂家就开始用别的墨粉替代。比如说进口的洋烟,也就是碳素。
你们店里有一块儿胡氏广记的青麟髓,横头上刻的是净烟墨,其实原料是进口的碳素。
当然,这些墨只要年份够,都算老墨。
我说的假货,是有人仿造的老墨。
做墨的过程像和面一样,把墨与胶混合成团,压入模具,然后晾干。
造假者用劣质原料仿古,但是把表面做的很好,用以谋利。
很多人收藏老墨,买了不用,还发现不了问题。如果像我这样买回去,把它研磨成墨汁,发现里面是石灰、煤炭或者木炭渣子,那就太坑人了。
胡云霞越听越头大:“你没碰那几块墨,是怎么判断内质的?”
沈瑜不能说出游戏与技能的事情,只能解释:“除了拿着观察之外,还要看墨块表现出来的气韵。
比如,油烟墨,桐油烟粉和胶混合之后,放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分别是什么样的外观?
松烟墨又是什么样的外观?
精品墨制作精良,多看真品,自然可以判断出真假区别。当然,判断老墨,最好是用手拿着试试分量,再观察细节。
假的终究是假的,有的时候一些细节能表现出问题。
传统的制墨首推徽州。明清时期,徽州出现了几个制墨的流派。至末的名叫
歙派制墨家大多是文人雅士,将其深厚的文人情结和殷实的经济实力凝聚在其所制墨品之中,形成其鲜明的特点:摹古隽雅。
休宁派墨师一般出身于平庶家庭,但勤于劳作,实践经验丰富,制墨中另辟蹊径,以制作风格独特的小锭成套丛赏墨(集锦墨)而见长,巧于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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