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等张鞠看过两件青铜器,又拿出了得胜图版画。
“这套版画也是我刚淘回来的东西。准备一起捐出去。您也帮我衡量一下,捐给哪家机构比较好。”
张鞠看到是版画,就没有重视,说道:“版画不是印刷的吗,也很珍贵吗?”
沈瑜说:“你的想法是一个误会,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版画用来宣传。那种画的确是很难被人珍藏,但也是一个时代的文化体现。
这套版画可不一样。”
他把乾隆命郎世宁等人制作得胜图的来历说了一遍。
张鞠这才重视起来:“这么说来,这东西是有来历的,你是怎么辨别出它的真假的?”
沈瑜说:“辨别版画,着重看纸张、印痕和作者签名,即使过去对版画印量的控制不如现在严格,但一般来说,版画家都会在每幅原作签上自己的名字,因此以作者签名进行真假辨别,是最为重要的。与签名同样重要的就是观察纸张,因为每个时期的印刷纸张都有各自的特点,这就需要知识与经验积累了。上述两招,是造假者以高精度扫描、重新刻板来造假也无法解决的。此外,以手感来分辨印痕,则是区分真正版画或复印品的最简便方法。
这套版画要从纸张和印制以及签名去判断。”
两人看过了古董,开始吃饭。
沈瑜估计张鞠吃的差不多了,他才说起自己的疑虑:“我有点为难,要捐给哪个部门?”
张鞠边擦嘴边说:“你自己喜欢捐给谁,就捐献谁。”
沈瑜笑着说:“我把理由说出来,你可别笑我太功利。”
张鞠说:“没事儿,你说。”
沈瑜说:“我以后要开展艺术品业务,所以,少不了和人家文化机构打交道。”
张鞠会意,思考半晌,说道:“就像你所说,这套版画有文化价值与历史价值。我想,你最好捐给咱们本地的博物馆。有利于你和本地机构搞好关系。
但是,我估计你即使捐给他们,他们未必留得住。如果真像你说的,这组版画,是乾隆时期平定叛乱的得胜图,很有可能一些重要的机构,会向国家申请。”
沈瑜问道:“你的意思是,全部捐给咱们本地的博物馆。”他想得到详细的指点。
张鞠点头:“先捐出去,别人怎么做,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她想了想,补充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和你一起去。”
沈瑜笑了:“我正想这么说,又怕你太忙,不好意思开口。另外,有个事儿要问你,假如,我以后要经常把东西带回国内。这个通关手续,能不能减少一点?或者说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个熟人呢?”
张鞠郑重其事的说道:“违反规定的事儿,你就别找我了。给你介绍熟人可以,但是你别坑人,万一你带回来的东西很敏感,手续恐怕更是少不了。最多,能保证你的物品安全。”
沈瑜说:“我没想违反规定,能保障安全就好。”
……
第二天中午,滨海博物馆。
沈瑜开车到了博物馆门口,已经看到了有人在等候。离得近了,能看清楚其中一位是之前见过的田副馆长。
张鞠坐在副驾驶,对沈瑜说:“旁边那个人,我记得好像是他们的办公室主任。”
沈瑜原本打算在博物馆外停车。
可是,那位主任看到沈瑜的车之后,立刻跑了出来招呼:“张科您好,沈先生,直接把车开进去,给你留好停车位了。”
沈瑜还是第一次有这待遇,直接开到了他们内部的停车场。两人下车,田副馆长和梁主任走了过来:“欢迎张科,欢迎沈先生到来。”
田副馆长给沈瑜介绍了梁主任。
沈瑜说:“田馆长,梁主任,还麻烦您二位亲自来接。”
田副馆长满面笑容,说道:“您做出善举,又几次支持我们的工作。我们当然要重视,等一会儿,馆长也会来。”
张鞠和博物馆方面很熟悉,寒暄了几句之后,几人一起来到展馆办公楼的会议室。
沈瑜把自己带来的两件青铜器和一组版画拿了出来。
博物馆方面馆长早已安排好了鉴定组。负责古文化和绘画的几位研究员,分别开始鉴别这两件古董。
田副馆长和梁主任一直陪着沈瑜、张鞠聊天儿。但看得出来,他们更关注的两组鉴定的结果。
古文化工作室的主任带着两位研究员,反复研究铜镜之后,走过来对田副馆长说:“田馆,我们看过了,铜镜没什么问题,虽然有裂纹,但很有研究价值。对于研究宋代的工艺与审美,还是非常有借鉴意义的。我们这里有唐代的铜镜,也有清代的。如今有了宋代的铜镜,算是填补了一块空白。”
这时,另外两位研究员完成了青铜带钩的鉴别,把意见传达给田副馆长之后,这位研究员说道:“这枚青铜带钩虽然有损坏,但它体现了战国时期北方民族的生活,所以,意义更为重大。”
田副馆长听过汇报,考虑片刻后,说道:“几位辛苦了,我会尽快向馆长汇报。”
他对沈瑜说道:“沈先生之前捐赠过一块汉代的石砚,这次又带来了一枚宋代的铜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等李馆长忙过工作,让他来感谢你。”
沈瑜说:“您太客气了。”
美术馆的研究员,鉴别过版画之后,对田副馆长说:“田副馆长,这组版画从纸张和印刷来看,符合那个时期高卢国铜版画的特点,属于雕刻印制都非常精美的作品,我们馆藏的版画,都是近百年的作品。收藏乾隆时期的铜版画,还是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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