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陶浣娘寝宫,刘辩刚走出正门,就看到一名羽林卫兵士正垂手立于门外。
那兵士见了刘辩,赶忙上前,抱拳躬身对他说道:“启禀殿下,冀州袁绍之子袁熙求见!”
兵士说出袁熙的名字,刘辩愣了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在凌云阁与人对弈的少年。
虽说他与袁熙彼此并未通报姓名,可当时刘辩就觉着袁熙气度不凡,绝非寻常士族子弟。而且袁熙彼时还口称河北人氏,如此两厢一做比对,刘辩基本上已是确定了前来求见的,便是昨日于凌云阁相遇的少年。
“他人在何处?”脑海中浮现出袁熙的身影,刘辩一边朝外走,一边向那兵士问道:“何时来的王府?”
“已然在外等候一炷香的光景!”跟在刘辩身后,兵士先是答了一句,随后对刘辩说道:“军师正在前厅接见袁家小将军,军中将领也在厅内。”
“嗯!”刘辩点了下头,没再说话,脚步却是又加快了一些。
几名头天晚上随着刘辩一同来到陶浣娘寝宫的羽林卫,赶忙跟在他身后,一路快走,朝着外院去了。
到了外院,还没来到前厅外的阶梯,刘辩就发现阶梯上已是并列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羽林卫,比平日里的卫士至少多了两三倍有余。
沿着阶梯拾级而立的羽林卫,所有人全都穿着大红的战袍与羽林卫那特有的胸前带有护心镜的铠甲。
微风从阶梯上掠过,撩动着羽林卫头上火红的羽毛,一根根红羽毛在风儿的吹拂下,就犹如一团团跳跃着的火焰一般,剧烈的颤动着。
立于阶梯两侧的羽林卫,每个人都是保持着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按着剑柄的姿势,如同一尊尊雕塑般岿然不动。
领着几名羽林卫,沿着阶梯拾级而上,当刘辩快要到达前厅门口时,立于厅外的一名羽林卫军官扯着嗓门高声喊道:“殿下到!”
袁熙来到洛阳王府之时,刘辩尚未起身,招待他的正是徐庶、庞统、贾诩等人,除此仨人之外,赵云等武将也被徐庶命人请了过来。
听得门外羽林卫喊了声“殿下到”,原本坐在厅内的众人,赶忙起身立于大厅两侧,双手抱拳、微微躬着身子,只等刘辩进入正厅。
迈过门槛,刘辩刚进厅内,就脸上挂着笑容向众人问道:“听说本初家小将军来了洛阳,不知何在?”
刘辩这句话刚一出口,抱拳躬身立于厅内的袁熙与韩珩就都抬起了头,将目光投向了刘辩。
当他们看清刘辩样貌时,袁熙双目圆睁,满脸都是惊愕,赶忙“噗嗵”一声跪倒在地上。
随同袁熙来到洛阳的韩珩也跟着跪伏在地,看清刘辩的容貌,他已是想起了前一天在凌云阁对刘辩等人无礼的情状。跪伏在地上,竟是惧怕的连头也不敢抬上一下。
由于邓展并非军营武将,平日里他只是负责训练龙骑卫,偶尔也会插手管一些羽林卫的事务,寻常殿议他却是不会参加。
正是因为曾随同刘辩去过凌云阁的邓展没有来到前厅,袁熙与韩珩才不晓得,头天他们在凌云阁遇见的,便是刘辩一行人。
虽说刘辩从未去过冀州,可他杀伐果决的名头,在冀州却是早已传扬开来。尤其是前两次成批诛杀潜入弘农郡的匈奴人和公孙瓒麾下兵士,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当日被他杀的人,也由百多名,直接被夸大到了数千名。
有此恶名,袁熙与韩珩心内对刘辩多少都有些惧怕。如今陡然见了刘辩,想到韩珩曾要将刘辩赶出包房,他们又怎能不惊?尤其是韩珩,此时额头上已是冒出豆大的汗珠,深恐刘辩认出他来,将他的脑袋砍掉。
“小将军这是何故?”见袁熙与韩珩跪伏在地上,刘辩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先是与徐庶递了个眼神,随后朝袁熙与韩珩虚抬了一下手,对他们说道:“小将军请起,令尊忠心大汉,小将军乃是忠义之后,无须如此多礼!”
“末将有罪!末将不敢!”跪伏在地上,袁熙并未起身,而是十分惶恐的说道:“昨日末将……”
袁熙说话时,刘辩已是跨步走到主座,于矮桌后坐下,再次朝袁熙虚抬了一下手,打断了他的话头,对他说道:“小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起身说话!”
刘辩再次要他起身,袁熙不敢违拗,站了起来,抱拳躬身,接着对刘辩说道:“昨日末将不知殿下……”
话刚起了个头,袁熙先是止住了话头,抬眼朝厅内众人看了看,见众人并未太过留意他说的话,刘辩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才接着说道:“麾下韩珩冲撞殿下,请殿下降罪,末将愿承担一切罪责!”
袁熙向刘辩告罪,韩珩则一直跪伏在地上没敢抬头。当袁熙说出愿代他承担一切罪责,韩珩才稍稍侧了侧头,很是惶恐的向袁熙看了一眼。
虽说他此时并没有出声,可心内却是做好了考量,若是刘辩真个降罪袁熙,他定会挺身站起,向刘辩请罪。
看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韩珩,刘辩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也朝韩珩虚抬了一下手,对韩珩说道:“韩将军也请起吧。昨日你二人并不晓得本王会去凌云阁,不知者无罪,本王又如何会怪罪你等?只是韩将军,虽说护主心切,却也不可于市集之中恃强欺人,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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