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虎话说的很冷,陈宫晓得,定是方才说刘辩的那句话让他心内不爽快,于是连忙向他赔礼说道:“方才是在下唐突,只怨在下这两日心生烦恼,将军莫怪!”
陈宫已是赔礼,陶虎心内虽说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可带着赵云的指示,他也不便当真离去,于是转过身对陈宫说道:“末将只是奉赵将军将令,送狼粪前来。军师若是不要,末将也只好带回!”
“赵将军好意,某怎敢不领?”吕布已是同程昱商议和谈,陈宫也是晓得,如此下去,用不多久徐州必定沦入曹操之手,虽说秦军眼下并没有直接给予支援,送来狼粪,届时点起狼烟,终究还是多了条生路,哪里还会拒绝,对陶虎说道:“有劳将军亲自前来,来日某定当拜谢!”
盯着陈宫看了片刻,陶虎才将手伸进怀中,掏摸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了他说道:“狼粪稀缺,除烽火台多用之外,行军打仗极少用到。我军储备也是不多,止此些许,军师当谨慎着用。”
双手接过布包,陈宫并未打开查看,便对陶虎说道:“赵将军好意,某代温侯谢过!”
“末将告辞!”陈宫接了布包,陶虎抱拳朝他拱了下,告了声退转身走下了城墙。
站在靠城内这侧的城垛边,看着陶虎翻身跳上战马,陈宫朝守卫城门的兵士们摆了下手。
仰头望着城头,见陈宫摆手,守城门的军官赶忙向兵士们喊道:“开门!”
随着军官一声令下,城门缓缓打开。
在城门刚打开一条缝的同时,陶虎双腿朝着马腹上用力一夹,策马从门缝冲了出去。
先前领着十多名将军意图拦截陶虎的曹军将领,正打算带着人返回军营,身后一名兵士突然喊道:“将军快看!城门又打开了!”
听到兵士的喊声,那曹军将领连忙扭头朝城门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条红色的身影从城内冲出,如同一道闪电般向远处奔去。
“拦住他!”看见陶虎从城内冲出,曹将连忙向身后的兵士们喊了一嗓子,率先策马往陶虎那边冲了过去。
见曹将冲向陶虎,十多名兵士连忙跟在他的身后,一窝蜂的涌了上去。
听到附近传来一阵马蹄声,陶虎扭头向正往他这边冲来的曹将看了一眼,不仅没有加快速度离开,反倒双手提着缰绳将战马勒住,驻马在原地等着那曹将赶到。
陶虎突然止住了战马,完全没想到他会如此的曹将愣了一下,也提了下缰绳,把战马的速度放缓了一些,朝着陶虎策马小跑过来。
“这位将军,因何追赶陶某?”曹将到了近前,没等他说话,陶虎已是先一步问道:“将军何事?不妨于某直言!”
“敢问将军乃是何人?进入徐州有何公干?”没想到陶虎会勒马停下来,更没想到陶虎竟然会先一步发问,那曹将愣了一下,便向陶虎问了一句。
“某乃秦军虎贲卫副将陶虎!”眼睛微微眯了眯,死死的盯着那曹将,陶虎语调很是平淡的说道:“我等乃是专为讨伐吕布而来,听闻曹公意欲同吕布和谈,某便进城去离间吕布,奈何未有见着!”
陶虎越是毫不避讳的说出他进城是为了破坏和谈,那曹将越是不信。
他将陶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边,眉头紧紧的拧着,对陶虎说道:“将军既是意图破坏和谈,说不得且随某一同返回军营,请曹公发落。”
“某可是曹操麾下将军?”曹将的话才落音,陶虎便反问了他一句。
被陶虎如此问了一句,那曹将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某既不是曹操麾下将军,此处又非曹军军营,因何要随将军前往曹营?”凝视着那曹将,陶虎冷哼了一声对他说道:“将军莫非是要挑起我军与曹军之间的事端不成?”
陶虎话中带着浓重的威胁意味,那曹将在他连续发问之下,竟是愣了好一会也没能答上话来。
秦军三卫战力强悍,早已成为天下间公开的事实。
身为秦军虎贲卫副将,在曹将看来,陶虎的武艺定然也是不差。
且不说强行将陶虎带回军营可会引发难以控制的危局,只说陶虎若是想走,凭着他与身后这十多名兵士能否拦住,还未可知。
见那曹将愣在当场没有说话,陶虎手提着缰绳,接着对他说道:“假若将军无有他事,本将军这便要走了!”
丢下这句话,陶虎双腿朝马腹上一夹,兜转战马,向着他来时的方向一阵疾奔而去。
望着陶虎离去的背影,曹将眉头紧皱,沉默了许久才轻叹一声,对身后的兵士们说道:“我等且回去向曹公复命!”
随着曹将拦截陶虎,兵士们原以为会将陶虎带回军营,却没想到他们的将军做事竟是这般虎头蛇尾,一个兵士心内带着疑惑,小声向那曹将问道:“将军因何不令我等将那人擒下?”
“你等莫非没有听到那人说话?”兵士的疑问刚说出口,曹将就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的说道:“他乃是秦军虎贲卫副将,若只是寻常兵士,我等将他擒了,只须曹公将人送回,此事便已是有了个妥当的结果。可他偏偏是虎贲卫副将,若是将他擒了,恐怕曹公也是担待不起!”
听了那曹将的这番话,兵士们便没再言语,纷纷有些失望的扭头看着渐渐远去的陶虎,跟着曹将向军营慢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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