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一番话,把翠娥给说的心内一惊。
忙乱之下,翠娥双腿一屈,跪在了大乔身旁,伏着身子,惶恐不安的说道:“大夫人言重了,翠娥即便是死了,也不敢怨恼夫人!”
翠娥如此一跪,倒是让大乔有些无奈了。
她说那些话,无非是想宣泄一下心中的烦闷和孤寂。
假若翠娥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大乔倒是会觉着心内好受一些。
可偏偏做侍女做的惯了,听得她说那些无来由的话,翠娥心内便是一阵慌乱,只顾着向她告罪,哪里还能听得出她的心迹。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大乔朝翠娥虚抬了一下手,轻声对她说道:“起身吧,不怪罪你便是了!”
得了大乔的原谅,翠娥心内一松,赶忙谢了一声站了起来。
她自忖着并没有做什么不能原谅的事情,大乔对她说出那些话来,倒是让她心内感到一阵阵的莫名其妙!
翠娥心内不解,大乔因何半夜不睡觉,却是对她说出了许多生涩难懂的话。
大乔也是认为,她并非是个能够聆听自家心声的人儿。
“陪我出去走走!”目光又转向了窗外,实在没有睡意的大乔,向翠娥吩咐了一句,抬脚往屋外走去。
眼看着大乔要走出住处,翠娥赶忙提醒道:“大夫人,夜间路黑,这是要去何处?”
并没有理会她,大乔只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亲自拉开了房门,刚走出住处,她就嗅到了一股凉凉的晚风气息。
眼看着大乔出了门,翠娥跟在她身后,没敢再出声言语。
从大乔的举止来看,她是铁了心要出去,身为侍女,翠娥能做的,也就只是在提醒之后,若主子没有听从,便跟随着一道前去。
大乔出了门,翠娥紧跟着也出了房间。
离开住处往前走了几步,大乔朝四周看了看。
小乔与周瑜住处已是没了火烛光亮,她也不可能去找小乔说话,就连军营里,除了营房外点燃着的一盆盆篝火,也没了任何其他光亮。
整个周瑜的治处,好像都沉浸在了一片宁静的夜幕中。
在夜色中停了一停,大乔略微想了下,对身后跟着的翠娥说道:“我二人到江边走走,晚间江边,必是别有一番情趣!”
白日里才被大浪卷进了江里,大乔的决定着实是让翠娥心中一紧。
两腿一屈,在大乔面前跪了,翠娥仰脸望着她说道:“大夫人,怜惜婢子则个,晚间江边风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婢子即便是唤人,也是唤不到!还望大夫人收回成命,只在这就近走上一走……”
翠娥话说的可怜,大乔却没有半点更改想法的念头。
她回头看了翠娥一眼,理也没有理她,径直往江边去了。
见大乔朝江边走去,翠娥没有法子,只得爬了起来,满心忐忑的跟在后面。
主仆二人一前以后走向江边,还没到地方,她们就远远的看到两条人影往军营方向走去。
那两条走向军营的人影,好似也看到了她们。
双方相隔着不近的距离,彼此都停了下来。
大乔和翠娥看到的,正是方才在江边闲谈的赵云与司马懿。
二人在江边说了会话儿,见夜色着实是深了,也晓得待到天明还会有许多紧要事情等着他们去做,司马懿与赵云决定还是回到营中歇息。
才离开江边,走了没多远,他们就远远的看到两个人迎面过来。
由于是在夜间,他们并没能看清过来的是两个怎样的人。
远远望着那两条人影,赵云微微蹙起眉头,满心疑惑的嘀咕道:“已是深夜,何人还往江边去?”
与他并肩站着,司马懿也是满心狐疑。
捏着下巴,他紧锁着眉头,看向站在足有二三十步开外的两个人影,小声对赵云说道:“夜晚前往江边,莫要是孙权的眼线才好!”
冷着脸,赵云没有吭声。
周瑜是江东大都督,身为吴侯的孙权,在他身旁安插几个眼线,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二三十步开外停下的那两条人影,看起来着实是有些诡异,让人有种不得不怀疑的感觉。
赵云和司马懿望着夜幕笼罩下的大乔和翠娥,大乔与翠娥也在望着他们。
司马懿倒是没什么特别值得人留意的地方,倒是赵云一身银甲白袍,在夜间实在是十分的扎眼。
远远看到赵云,想了他几乎大半日的大乔,顿时觉着心中一片忙乱。
低下头,她俏脸红到了脖子根,只觉着浑身一阵燥热,恨不能立刻寻个洞儿钻进去藏起来!
有心继续往前,可赵云就在前方,满心羞赧的大乔,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可让她折返,躲回住处去,她内心深处也是极其不舍。
望着站在二三十步开外的赵云,大乔满心慌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之间竟是呆在了那里,好一会没有挪动步子。
她的举动倒是惹起了赵云的狐疑。
远远看着她,赵云微微蹙起眉头,朝身旁的司马懿看了一眼。
假若赵云看出离他们二三十步开外的是两个女子,他必定会同司马懿一道,转身进入军营。
两个女子,到了夜间还往江边去,让她们泛舟离去,面对澎湃的江涛,她们能走出多远,尚且还是未知,更不用说指望她们去给孙权报讯!
可偏偏由于是在夜间,赵云视力虽说不差,却也不可能看清大乔和翠娥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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